雪衣人一怔,握住他手指的手倏然钻紧。
这下指间再没了一丝让气流通过的缝隙,燥热的令人心慌。
程陨之低头,望向他握紧的手指:“怎么。”
顾宴道:“他不是我的眼线。刚出生的时候,他说他想要一个名字,我问他你要名字做什么。这是非常罕见的,像风车他们出生时,意识空白,又怎么会想着替自己讨要名字。”
顾仙君难得说了很长一段话,他双眼直视前方,程陨之也随着他的视线,往远方望去,看见了长漱峰高耸秀美的轮廓。
稀薄的风刮过,露出雪衣人光洁的侧脸。
程陨之:“他很特殊。”
顾宴:“他自愿请求下山,去宗门里做个外门弟子,而不是待在长漱峰上做管事的小童。也许他也一样,想认识新的朋友吧。”
或者说,想认识你。
以一个独立的年轻修士的身份,而不是依附于其他人的洒水童子。
程陨之收回目光,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顾宴道:“但有些事情是抹不掉的,陨之知道,我也知道。”
雪衣人长长的墨发垂落,大鹏用力拍打翅膀,炸起的羽翼恍若能遮天蔽日,将他们的身影掩盖。
程陨之轻声控诉:“你用他的身体窥视我。”
顾宴垂着眼睫,唇边笑意轻微:“我想多看几眼我的弟子,我未过门的道侣,这难道会有什么错吗?”
程陨之一滞,背过身去。
然而在转身的前一刻,被顾宴拉住,重新往后一仰,跌回人家怀里,老半天才重新坐直。
程陨之感觉自己满身的力气没地方出去,只听顾宴说:“我没想到,陨之会把才认识几天的人真的当做朋友。”
程陨之皱起眉头:“你没有吗?”
顾宴:“没有。”
长漱峰上,众小童还在来回准备。
风车板着脸,一笔一划地指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