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前,就着昏黄的油灯准备用饭。
“咦?有烧鸡啊!”七八岁的男孩看到桌上的菜,一张小脸又惊又喜,“爹、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爹发了俸禄,想着你们很久没有沾过荤腥了,路过的时候就带了只回来。”身侧的男人揉了揉他的发顶,手在他头上停留了许久,眼中似有不舍之意。
小男孩没有察觉到异常,笑容灿烂地说着童言稚语:“要是爹能每天都发俸禄就好了!”
对面的妇人闻言抿嘴露出一抹浅笑,细声细气地说道:“净说孩子气的话,要是真的这样,那大理寺还不得破产了?”
“嘿嘿——”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可是夫君,”妇人转头看向丈夫,有些奇怪地问道,“距离你上次发俸不是才过了十几天吗?”
男人握着筷子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后自然地夹起一只鸡腿放进她碗里,神色自若地道:“牢头赏的,别往外声张。”
妇人便没有再追问,将那只鸡腿又夹起来,放到儿子的碗里,笑容宠溺:“快吃吧!看你馋得这个样子。”
“娘——”小男孩拖长了声音,脸上带着被戳破了心思的小羞涩,逗得她又是轻声一笑。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男人的手指不自禁地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他的嘴唇抽动了一下,在女人回头的瞬间忙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
妇人对丈夫的反常毫无所觉,含笑端起面前的清粥举到嘴边,在唇碰到碗沿的那一刻,略显粗糙的手却突然一颤,差点将碗打翻,幸好及时稳住了。
她的动静虽然不算大,但男人立即便发现了,偏过头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粥有点苦,可能是米放得太久变了味。”妇人道,“我去放点盐吧,不然这味道真吃不下去。”
说罢不等他回应,已经站起身端起儿子面前的碗,男人只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