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程夕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还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躺着,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平直的短发,还有精瘦的脊背。
没错,那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至少,上半身是光裸的。
程夕审视了一下自己,很好,她也脱得差不多了,上身留了件薄薄的保暖内衣,下身只有内裤,视线所及,她其余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窗台边的榻榻米上就很随便地架着她昨天穿的牛仔裤,十分张扬地表达着脱衣服人的粗暴或者说是急躁。
窗帘没有完全拉拢,从缝隙里透出一线明亮的光。
她坐起来,揉了揉涨痛的额角,几乎是她一动作,那个男人就也醒了,他翻身,显出一张年轻的脸,长得还不错,五官硬朗、眉眼深邃英挺,看人的目光沉静冷淡。
哦,说他是陌生人也不对,至少他们昨天认识了。
才认识就一起滚床单,程夕抚额。
“你醒了?”陆沉舟仍旧是那副淡漠得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目光在她被被子遮着的身体上一扫,先定了她的罪,“昨天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
程夕嘴角抽搐:“我自己,爬你的床?”
“嗯。”男人约摸是实在受不了她那张只有半个酒窝的脸,将手枕在脑后,应了这么一声后,没再有任何解释。
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内心里其实略崩溃——因为她完全想不起昨晚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至于他说的她自己爬他床什么的更是毫无印象!当然,这样说也不确切,至少她还记得她是因为好奇跟着陆沉舟去了凤凰台,在那里跟人玩游戏,被罚了一杯颜色漂亮的酒。
罚酒之后呢?没印象。
不过再没印象程夕也严重怀疑陆沉舟话里的真实性,可现在不是追究事实真相的时候,两人半裸着躺在床上,说什么好像都怪怪的。移开视线,她俯身捡起丢在床下的大衣,遮掩着快速穿上下了床。
拢紧衣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