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就道:“你在这条道上这些年还不知道,能走路上在你这店里吃饭的,发得了什么财,顶多伤天害理发点损阴德的小财罢了。我们两兄弟是这奔波辛苦的命,咳!都是老熟人了,先温两口你这上好的老黄酒来润润。”
桃三娘便喊:“乌大,烫酒!”店里没有旁的客人,她便引着落座:“你们今天有口福,乌大早上刚打回一头山猪,菜都是现成的。”说罢就转身到里面去,这两个人还在调笑:“是宰山猪还是宰哪个路过倒霉的肉吧?”
不一时,那个叫乌大的我也不认得的跑堂端来酒,那两人自己喝酒,让我和二少爷自倒了凉茶喝,桃三娘就陆续从里面端了一盆酱煮烂猪头,那长截的野葱叶子还杵在猪鼻子里,一碟卷猪头肉吃的薄饼,一碗香椿炒山雀蛋,一份黑糊糊的咸菜干,几碗有点焦糊底不干不稀的水饭。那两人就喝着酒拿饼卷猪头肉吃开了,只叫我和二少爷一人拿水饭就咸菜吃,我们俩一日一夜没有吃喝了,现在迷香的药力渐渐下去,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各自都稀里哗啦吃了一碗。
过一会儿,这个不认得我们的桃三娘转身再端出一碟子黄澄澄的干麦饼子:“这干饼吸油,你们拿它蘸那猪头的油汤吃,味道也好。”
那两人就依言吃着,又连连夸好,我不经意间,就扫见对面桌子底下,慢腾腾有个黑色的东西在动,起初看不真切,待那东西爬出来到了灯光照到的地方,居然是只乌龟,再细看去,龟壳背上一圈白,不正是我的小武?我忘形地跑过去双手抱起乌龟:“小武!你怎么来了?”
二少爷也凑近来看:“这不是你养的那只乌龟么?”乌龟伸长脖子,一对绿豆大眼珠子翻了翻,张嘴打了个呵欠。这时王周、王正两人不干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哎哎!干什么呢?”
我被他们一吼,吓得全身一震,他们其中一个就骂骂咧咧起身想过来抓我,哪知才迈出一步,一句话没说完,嗓子里就发不出声音,只“嚯嚯”地出气。他伸手摸喉咙正疑惑,我看着他的嘴就往前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