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您老就辛苦了。”桃三娘手里拿着银簪子,笑着道,“实在多谢您老的厚礼了,改天请上您儿子一起过来吃顿饭啊。”
“我儿子啊,当学徒的一年到头还不得看他师傅脸色,保不准啥时候才能回家来。行吧,我先走啦!”薛婆子絮叨着走了。
我在一旁,趴在桌上看着桃三娘,桃三娘送完她回过头来,也正好与我四目相对。她突然“扑哧”一笑,遂褪下镯子,和发簪一起拿在手里,对我摇摇头,走到柜台里随手一扔,“砰”的一声不知就到哪个角落去了。
我虽然并不能很明白这一切,但桃三娘的举动我却一点都不奇怪。
看她忙着去做事了,我这才想起我在这儿也耽搁太久了,便急忙自个儿回家去。
幸好爹出外还没回来,娘也忙着活计,忘了时辰,根本没在意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巧了,吃完午饭,娘就让我到达士巷口的王家去给送一套缝补好的棉袄棉裤,走到那里恰正好看见了薛婆子,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尾随她身后。我看那男子背影眼熟,便留意多看了几眼,只见他俩躲进了巷子里一处背风的墙后,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我愣了愣,才想起那男子就是早上帮我付了买豆子的钱的那个大个子男人。
早前听那大个子的说话口音,绝对不是江都人!他们怎么会到一块儿去了?这男人向我打听桃三娘的事,而那薛婆子又忽然天天跑到欢香馆来和三娘套近乎……必定是有什么原因了。
我怕他们发现,所以没办法跟过去偷听,只好在巷子里打一转,打算还是先把这套棉袄裤子送到王家手里再说。
天很冷,虽然是大白天里,风却刮得“飕飕”作响。我从王家出来,再朝达士巷里望望,却一个人也看不见。薛婆子和那男人估计也还没出来,按照方才薛婆子自己说的,她是来帮刘家的闺女扶乩问卜的。不过天知道这婆子,向来是狡猾多端的人,从小娘就告诫我,别和那婆子说话,看见她也最好当没看见……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