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天来,沈昭所接收的就是这些记忆,包括每一世的往事和所有习得的魔宗招式。
这些记忆像潮水一般朝他涌来,一时间积压得脑子里都涨得生疼。
他本只活了二十岁的年纪,却蓦然被塞进来几千年的记忆,有些恍惚,同时又被水牢的酷刑折磨得不知何时是现实何时是梦境。
关于上一世的记忆越发清晰,他能记得上一世陨落时的场景,而眼眸中倒映出的却是他格外熟悉的面容。那时的青年还是一头如鸦般的墨发,依旧一袭玄色绣金祥云道袍,美得锋芒毕露,微微上挑的凤眸带着凛冽的孤高,清澈如初融的雪水,不含一丝杂质。
当那冰冷的刀刃刺入他心间的时候,青年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沈昭接收到那一部分的记忆时,感觉自己的情绪和上一世重叠,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地左右着他的情绪。
以往就是师尊对他再怎么如何,他再失望,也决计不会想要伤害师尊分毫。但在拥有了那么多世的记忆之后,好像这一世的他的力量是微弱的,隐藏在骨子深处的本性慢慢显露出来。
像是剥丝抽茧,事情在朝着本不该有的样子发展。
刀刃刺心的感觉格外强烈,让沈昭在回想起的那一刻时便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体里的浓重的恨意和冷漠,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陌生到让沈昭自己都有些畏惧,下意识地抵触着对师尊的敌意。
那些模糊又清晰的片段让沈昭陷入无尽的疑惑和否认中,他不太想接受这个事实,但那记忆却又格外真实,好像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是上一世的魔宗宗主,而致他陨落的那把匕首便是闻清徵插进去的。
沿着匕首速速流淌的鲜血尚是冰冷的,像是某种冷酷无情的诅咒,蜿蜒地流下。
沈昭双手被束,眉心蹙着,深深闭着眸,神情有些痛苦。
他宁愿去相信那段记忆是他臆想出来的,而师尊并不是上一世杀他的那个人,但之前在断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