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听到他的诘问,脑海中却一团乱麻,像是晦暗无光的暗室,找不到一丝光亮,也没有一分记忆。
他不知道那关于暗器的记忆从何而来,像是从生下来就刻在他骨头上的,当指尖紧贴着冰凉的银针,嗜血阴暗的因子在血液中隐隐沸腾,他只是随性一掷,就能让那几枚银针都落在他想要的地方,又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
这样的动作,像是早就练习了千万遍一样,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沈昭沉默了一会儿,只能说,“弟子不知。”
闻清徵紧紧盯着他,“你再说一句?”
“……弟子不知。”
沈昭硬着头皮,顶着他锐利的目光,蹙眉回道。
不知道的事情,他总不能编个由头来骗师尊,这不是他的性子。
青年看着他,蓦然起身,宽大的道袍掠过桌台,台上的发冠被甩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到沈昭脚边,发冠上的太极八卦图掉落下来。
“……”
沈昭默然地蹲下身,要把发冠拾起来,耳边传来青年冷漠的声音,“出去。”
“师尊……”
沈昭刚刚捡起他的发冠,腰还半弯着,握着发冠的手紧了紧,声音却很平静,“您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难道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别人欺辱么?我做不到。”
“我没有让你不还手。”闻清徵看着他,漠然道,“但不能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暗器无情,鬼鬼祟祟,从来非君子所为。”
沈昭无声地笑了。
他在心里说,可我不是君子,但没有说出来。
也许他的师尊从来不知道,自己不是表面上那样谦和有礼、勤勉认真,这些是他想让师尊看到的,而不是真实的他。
从来都不是。
沈昭轻轻地把那发冠放到桌上,行了礼,道了声弟子告退,才慢慢退出内殿。
旭日初升,少年跪在殿外的影子被拉长,又被缩短,再被拉长,循环往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