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这姓黄的大约是个书呆子,就这么一点功夫,还要叫人拿书来看。
但这人一个人呆也算了,身边五六个青年书生,居然都是点头赞同,齐道:“此书一出,我等就渴慕一阅了,陈卧子既然送了一套给石斋先生,我等也是有眼福了。”
“君子之学,贵于时务;时之所急,务之恐后……”
姓黄的读着书的扉页,皱眉道:“这说的什么话,开篇就不成体统。”
“本书既然叫做《皇明经世文编》,原本就是以讲时务为核,石斋先生又何以为怪呢?”
有个青年书生赔笑,也是提出质疑。
这些人,大约全是浙人,一嘴的浙江口音,虽然说的是官话,不过也是真的难懂的很。
张守仁对此事极有兴趣,一直凝神细听,这才听懂了七七八八,林文远也是一直在听,除他两人之外,别的人都已经是转过头去说笑了。
街面上的衙役正押着人走,大约是这姓黄的拜帖还没有起效果,姓黄的也不理会,只起身慨然道:“忠佞不分,则邪正混淆,何以治?”
一句话出,众人脸上都露出沉思之色。
“我懂了。”须臾过后,一个青年士子朗声道:“石斋先生的意思,凡事需辩忠佞,行直道,大道之外,方技只是末流,非指本心那般要紧,陈卧子的这皇明经世文编,全是政、军、财制、赋税、农田、水利、学校等时务之事,以本朝律条为依凭,只讲经济时世,却不指本心,不行大道,这就是本末倒置了!”
这一番话说完,姓黄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些许赞赏之色,另外几个士子也是醒悟过来,均道:“石斋先生以与皇上奏对时语开悟我等,实在是当头棒喝,吾等尽服矣。”
到这时,张守仁历史知道虽不强,但眼前这个人也确实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一下子便是想了起来。
黄道周,字石斋,崇祯年间就是东林名臣,以犯颜敢谏闻名,屡次奏对,屡次不称旨,屡次被崇祯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