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摇头轻轻一叹,看得太平公主半响,言道:“我与你父皇相濡以沫三十年,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是不会懂的,你的兄长他们也是不会懂的。”
太平公主明白父皇母后向来感情极深,面对父皇病逝而去,母后有所难过也是正常,但她还是继续劝说道:“虽是如此,但父皇岂能忍心见到母后你这般伤感?即便是已经逝去,想必父皇也不会安心的,就请母后你能够听太平一劝,先用膳吃些东西如何?”
听到女儿这般关心自己,武后心内生出了一丝温暖之感,轻轻点头说的一声好,这才在太平公主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吩咐内侍端来了晚膳。
此时,陆瑾正在贞观殿外静静等待着。
刚才他并没有跟随太平公主一道进去劝慰天后,因为他明白人家两母女单独在一起,这才可以畅谈心事,相互安慰,他这个驸马去了反倒有些不好。
故而,他才坚持在殿外等候。
就在这时候,一盏明晃晃的灯笼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地飘了过来,却是中书令裴炎到了。
突兀在这里撞见陆瑾,裴艳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些许尴尬,拱手作礼道:“没想到陆驸马已在此地,裴炎有礼了。”
陆瑾淡淡回礼,言道:“裴相实在客气,此行莫非是来觐见天后的?”
“现在不能叫做天后,应是太后了啊!”裴炎轻叹着纠正了一句,拱手言道,“本相还有要事觐见太后,就此告辞,陆驸马请了。”
“裴相公请!”陆瑾也不想与他多聊,伸手作请。
及至裴炎走上了殿前的石阶之后,陆瑾的视线这才从他身上收了回来,冷哼一声轻轻道:“偌大朝堂,朽木主政,实乃可悲!可叹!”
待裴炎进得贞观殿偏殿,武后正在太平公主的陪同下晚膳。
一见裴炎,武后便令内侍撤去了食盘,拿起丝巾擦了擦手,沉声发问道:“不知裴卿前来见朕,所为何事?”
裴炎瞄得站在武后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