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官婉儿本是满腹心事而来。
她已答应6瑾跟随他离开长安,来此也不过是想见阿娘最后一面,乍听此话,原本就伤感不已的心情更是悲恸,若非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让阿娘看出端倪,说不定现在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郑氏却没有看到上官婉儿一闪即逝的难过表情,她语带兴奋的言道:“婉儿,你可知前几日生何事?你那势利眼的姨母前来长安看我来了。”
上官婉儿的姨母正是郑氏的亲妹妹,上官婉儿勉力挤出了一个柔美的笑容,问道:“怎么?姨母前来所为何事?”
“还不是替她儿子说情来了。”郑氏冷哼一声,模样甚为得意的言道,“你姨母的儿子今岁来到长安考取明经,也不知能否考上,故而她想托关系寻些方便的路子,得知婉儿你乃是天后身畔的红人,她便如同麦芽糖般缠了上来,这模样啊,真是可怜哀求至极。”
上官婉儿秀眉一蹙,言道:“区区小事而已,阿娘你应承下来便是,女儿自然知晓如何处理。”
“哼!阿娘偏不遂她的心愿。”郑氏嘴角勾勒出嘲弄的微笑,神情骄傲得有些目空一切,“昔日我们上官家落难的时候,她是什么嘴脸?当真巴不得我们全部死去才好,现在婉儿你好不容易飞黄腾踏,她这才记得有我这个姐姐和你这个侄女,礼物送了一大堆不说,还苦苦哀求让我原谅她昔日之错,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样市侩之人,我们何须理她!”
一席话听得上官婉儿心内烦闷更甚。
她知道,姨母并非是因为忏悔昔日之错而来相见,乃是因为摄于她上官婉儿的权势地位,有求于人,故而才其声必哀。
而阿娘也是凭借这一点,凭借她这个在天后身畔任事的女儿,才能露出这样骄傲满足的表情,待到她跟随6瑾离去之后,只怕阿娘所有的骄傲满足便会随之轰然崩塌。
到时候阿娘将要如何生活上官婉儿实在不敢去想,她更加不敢去想天后是否会因为她的缘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