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到圣上面前闹呢,等会儿说话都小心点儿。”
姜长焕道:“说话小心可没用,有这份供词在,话说得再好听,圣上也开心不起来。”
指挥使连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也认同他的观点——元和帝的心情不会美妙。
果不其然,指挥使大略总结了一下供词的内容:“的的是李太监与吴贵妃合谋,欲坑陷中宫,以贵妃为后。寻常事难撼中宫,故构陷其行魇镇。宫中闹鬼,也是他们的勾当。”
元和帝便将供词扫到了桌下:“混账!”
姜长焕小声道:“就是,胆子也忒大了。”
元和帝瞪了他一眼,姜长焕缩缩脖子:“本来么,为了将来做皇帝,一个一个都疯了。”
指挥使与板子惊讶地看着他,心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熊孩子一直在眼前晃荡,居然也不知不觉地阴险了起来!这刁状告的,是要吴贵妃死啊!
“做太子”与“将来做皇帝”是近义词组,却不能这样简单的替换,虽然意思差不多,后者更多了一条“现在的皇帝驾崩”的含义。元和帝是容不得这个的。换个时候,他得怀疑姜长焕居心叵测,而眼下,有“构陷皇后”在前,作出“想做皇帝”的推测也是合情合理。元和帝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他要是再有其他的选择,能把这俩儿子捆一块儿踹出京城,现在只好恶狠狠地道:“去!搜检她们的住处!”指着板子,让他去取这两人的供词。自始至终,元和帝都没有再提要亲自问一问吴贵妃的事情。就像上一回他心里认定吴贵妃无辜,百般回护一样,这一回心里已经给她定了罪,又何必再见她寻不自在?
到得冬至日,元和帝祭完天回来,板子等人也将事情查明了——吴贵妃招认,是李太监撺掇着她要这般做,她只是知情,并不曾动手。见不着元和帝,没有了他撑腰,儿子被抱走,心腹人等没有一个回来,吴贵妃平日泼辣,此时也没了气势。只还记得不能认罪,不得已认的,也要认那最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