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嫁妆,满一箱子算一抬。瑶芳哪怕比不上容七娘的丰厚,也不能薄太多。容七娘还陪嫁了田地,贺家田产在京的并不多,且丽芳当时也没有陪嫁田地,只有她拿陪嫁银子买的些田。给瑶芳就不好再陪嫁多少田产,有间铺子,也是可以的。
当即拍板:“我跟你爹、你阿婆说一声儿,这铺子以后就归你了。”
“哎?不用的……”
“就是你的了,换了旁人也经营得不如你。不过,要等你哥哥放假的时候,跟他也说一声。”
瑶芳笑道:“好嘞。”
回房去便筹划了一下,选址、雇人、进种种原料,都要仔细打听的。京城不比湘州,在湘州的时候,贺敬文是一方主官,事事方便。到了京城,贺敬文这官儿就泯然众人了,万事都得小心。然而这铺子也是必须开的,不说什么补贴赚钱,她开书铺还有一个心思――看人。
一个人的人品如何是很难瞒得住的,面儿上装得再好,也有漏风的时候。一个极好的办法,就是拿一本书,譬如话本、故事一类,看他的品评。他是喜欢忠孝节义呢,还是喜欢投机取巧,是觉得沽名钓誉的人聪明睿智,还是觉得坦荡丈夫有担当?一回两回,就能看出人品来了。
家里从父母到兄姐,对她都极好,婚姻大事,也都肯问她的意思,都想让她找个如意郎君。他们之所以没有一言否决了姜长焕,更有一个原因: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姜长焕心里也向着她。这年头,哪有拿一群小伙子叫个姑娘处处看,哪个好挑哪个的呢?就没这么个玩儿法儿。有开明的父母,也顶多是立一屏风,你在后头看一眼,哪个合了眼缘儿,就是哪个了。性情合不合,根本没法儿挨个儿试。
这种时候,就得看各人的智慧了。
回到房里,往书桌前一坐,瑶芳便开始列单子。除了开书铺需要的,还有书铺里要卖什么样的书,打听京城的行情,流行什么样的本子,有哪些人爱写书稿,可以约稿,稿酬几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