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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说到兴头上,嘴一秃噜,就顺出来一句:“亏得他们家来了,从中说和,才叫舅家拿了田走了。不然啊,这白事儿就要……呃?”说到半截,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小心翼翼看贺瑶芳一眼。
贺瑶芳上辈子便历练了出来,这会儿找到一丝昔日的感觉,面上不动声色,只当没听到。何妈妈生硬地转了话题,又说到容家之和睦兴旺上来。
贺瑶芳听完了何妈妈对容家“家宅平安”的好一通赞叹,又听她说一回:“好心有好报的,若不是当初结下的善缘,如今也得不到人家的援手。”心里颇不是滋味,容家就是三代进士,反观贺家,除了她曾祖中了进士,下面无论是她祖父还是她爹,到死都是个举人。
举人,放到乡间,也颇能看了,然而毕竟是有所不足。这两位,最后都是因为不能中进士,活活把自己给闷死的。即使是自己父祖,她还是在心里暗骂:【也就这点儿出息了!男人丈夫,器量这般小,这般看不开,难怪考不中进士!】又想这容家,虽曾受过自家祖上些许恩惠,却能在迹之后不忘旧情,委实难得。怨不得人家家业兴旺。
何妈妈两眼放光,对贺瑶芳说:“二娘,容老夫人真是个大好人!”
是呢,有哪个做继母的能做到容老夫人这样儿的,都该被奉到神龛里,晨昏三叩,早晚一炉香――委实难得!
现在想来,大约是有了这位容老夫人做榜样,对前妻之子比对亲生的还上心,能把一家人团成一块儿,中兴家业。自家祖母和父亲便以为天下继母都会不错,坚定地又说了一房媳妇儿。
恨只恨贺家的运气比容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弄了一个丧门星过来。
真是越想越没意思了。
贺瑶芳蔫了。
何妈妈见她不闹了,放下一颗心来,又哄她去吃糖粥。
贺瑶芳打起精神来:“我与阿姐一道吃去。”
何妈妈无奈,将她抱到了贺丽芳的房里,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