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心里很清楚,她们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其实漏洞百出,骗骗别人可以,对于虎视眈眈的吴王来说,根本不够瞧的,她们拼尽了力气,也至多能拖延几天,单凭这个想扭转乾坤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单等信陵王呢?太后这样想不奇怪,连着她也这样期盼,似乎理所当然,觉得有他和沈将军,就可以力挽狂澜。
她心事重重,有种被压住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吴昭仪不会白死,那些人一定会有后手。她们在明敌在暗,防不胜防,就怕不一定什么时候落到陷阱,死无葬身。
无尘腿脚伶俐,一忽儿的功夫就去建章宫里回来了,“太后娘娘说一切任凭你发落,只是皇上跟前儿不太好,来探病请安的皇室宗亲络绎不绝,只怕瞒不住。娘娘为着不叫他们进去,已经说皇上得的是肺上的毛病了。她说能撑多久是多久,就是咱们这里,真到了那一步,也别强撑,保命要紧。”
连退路都打算好了,也就是背水一战。太后到了这会还顾念她,不是不感动的。她惘惘的,掖着手往殿里去,“吴王呢?今儿来没有?”
无尘说没有,“不过老诚王来了,他是老一辈的皇叔,太后请他去内殿说话,好一会子才出来。”
连老王爷都惊动,事情要想掖住不容易,只能看太后了,稳住阵脚,为王爷进京争取时间。沈将军没露面,不过在悄悄往建章宫里添人手,可是凡尘已经不抱希望,吴王若真举兵要反,岂是那几个人手能阻挡的。
她很沮丧,一连几天都是坏消息,坐在中殿的椅上沉下两肩,宽大的袖子垂在空气里摇摆,连人到了跟前儿都没反应。
巨大的黑影罩下来,她唬了老大一跳往后缩,却见小太监的青布宫帽下,一张熟悉的脸……是胜簪!
朝她俯身,“主子,我回来啦!”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胜簪回来,想必信陵王进京了,果然,胜簪喜滋滋道,“雪下太大,耽误了脚程。昨晚后半夜,王爷到的京畿。为了掩人耳目,轻车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