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明白了?”霍时英垂着头,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想明白。
皇帝的语气格外的温和继续道:“裴世林的牺牲不是为了把翰林轩所代表的从先帝时期就根基深植的势力连根拔起,氏族是整个国家的支柱,怎么能全部推倒他们?他牺牲唯一的作用就是还江淮一片稍微清廉一点的政局好让王寿亭的新政得以推行,新政推行以后王寿亭的声望将达到鼎盛,内阁新老交替跟不上,不久之后满朝就将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这个时候就只有翰林轩能出来担任制衡的角色,这就是政治的制衡,你是懂的是吗?霍时英?”
皇帝微笑的看着她,霍时英望着远处的一棵枯树沉默不语,实际上皇帝还有一点没说,两三年后翰林轩再回朝廷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翰林轩了,他现在已经是原来势力集团的一颗弃子,没有几个人能想得到或者敢想他还能回来,因为现如今死的是裴世林而且两三年后太后肯定还健在人世的,两三年后皇帝再把他召回来,他的立场不改变也会被逼的改变,从策略上说这是一招精妙之棋,她也忍不住要喝彩的,而且她也想过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干的。
可是皇帝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是为了借她的口安抚霍真?其实她心里明白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霍时英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他的相貌始终那么出色,永远腰背绷得的紧张,其实那是一种多么孤独寂寞的姿态,他身居高位,他曲高和寡他也……很寂寞,他本应是个冷漠到刀枪不入的人,可是他现在有意无意的把什么都暴露给了她……
霍时英发现自己有点放纵自己想的多了,草草收回目光。
湖边的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站了许久,后来霍时英不自觉的放轻声音说:“皇上,回去吧,风大了。”
从那天以后日子又恢复如常,皇帝修养半个月后开始上朝,太后一直住在汤泉宫,说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后再回来,而皇后是真的一病不起,雍和宫御医来往不断,霍时英恢复每日当值尽忠职守的管好藏的保安事务,再也没有人来传唤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