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突然没了声响,荀慕生一眨不眨地看着照片里的人,手指渐渐由轻颤变成剧烈抖动。
我没跟他见面,不想去打搅他,连这张照片也是在江边偷拍的店里的人说他经常去江边跑步,我就拿着相机跟去,没想到真看见了。喏,你看,我拍得还算清晰吧。
荀慕生捂住半张脸,已经说不出话来,肩膀颤抖得厉害,巨大的喜悦充斥在胸膛,几乎将心肺炸开。
柯劲却在一旁打趣,咱俩没交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他现在生活得挺好,比在这儿时开心多了。你知道了跑去打搅他,肯定又会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顿了顿,柯劲语气一变,声音软了下去,不过他的店名叫荀觅,现在又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迟遇,寻觅和迟来的相遇凑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吧。
你满世界地找他,我猜,他大概也希望你能够在那个小县城里找到他。
荀慕生看着清凉的花蜜柚子冰和拉花咖啡,眼眶渐渐变得灼热难忍。
咖啡上的小猪是店员画的,却与当年迟玉给他画的非常相似。想来,应当是迟玉教过大家如何画这只并不好看的小猪。
先生,先生?店员见他神情有异,您是来见遇哥的吗?
荀慕生右手快速在眼角擦了擦,一周之后,他会回来的,是吗?
花不了一周了,他已经走了三天。店员很好奇,既然您认识他,为什么来之前不联系他呢?
我荀慕生无言。
已经知晓迟玉在琥县,也知道迟玉现在的名字,想要打听到联系方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难事。
但是柯劲离开后,他无心再调查,立即订了机票与火车票琥县偏远,没有机场,其中一段路程只能坐普快,而普快火车也只到两百多公里外的邻县,下了火车还得雇黑车司机。
但他就这么毫无准备又义无反顾地来了,将仲城的一切抛在身后。
近乡情怯,站在荀觅二字前,他发了很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