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饭了——”
前几年跟了道士俗家姓氏,入了户口的楚开黄端着碗筷从灶房走出来,一边扯着嗓子喊。
少年清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顶传出去老远。
老道士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慢慢悠悠的从侧殿出来,看起来悠闲又惬意极了。
自打楚开黄八岁那年不长眼的吐槽了老道士的厨艺水平,就被他一句道门全修给发落到灶房里当童工了。
所以想想看吧,小小的道观就他们师徒俩,所以打从他想不开作死那天起,迎客洒扫,担水劈柴,煮饭洗涮,施肥种田,纺布剪裁...可以说除了授课讲经讲古这类的口、活,啊不,嘴皮子功夫,是他那为老不尊的师父做的,其他的事,这几年陆陆续续的都扛在他瘦弱的小肩膀上了。
“师父,家里没米了。”开黄夹了口菜,递到老道士碗里,觍着脸说道。
也是寄人篱下不好过,一把伤心泪。本来他们这也不是什么有名的道观,一个月到头来烧香祈福的也没几个,而他年级又还不到,到现在都还没受戒,不算是正经的道士,只能算是道门学习的道徒,而对于他这种潜力股似的人才,国家是不给补助的。
所以他现在就是个吃软饭的,吃住都是老道士从牙缝里扣扣索索漏出来的补给金。
老道士夹菜的手顿了顿,抬了抬眼皮子,表情变都没变,“我们出家人,不讲口腹之欲,吃点素菜素馍就可以了,米不强求。”
......
开黄手一抖,差一点想把碗扔出去。
“师父,您就说咱们没钱太穷,别想了。咋说句实话那么难呢。”
老道士听到他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丝毫不觉得师父的威严被冒犯,反而很是自然的点点头,“嗯...没钱。”
到底是已经有多不要脸了......
楚开黄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算了他们爷俩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