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使有合用的,我想要一些。”
“你倒是不怕养虎为患,或者做个东郭先生?”
“这世上哪有做人不喜欢,反而去做鬼做畜生的?”
老张一愣,笑着手指点了点李善。
说的也是,这年头哪怕是被唐朝镇压的蛮族,成为奴工之后,他们的后代,想到的不是复仇,他们也没有复仇的概念,工业生产抹平了他们的一切属性。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重新做人……
大多数时候,这些“蛮夷”之后最憎恨的,反而是他们族群本身,乃至极端者,憎恨着他们的生父生母。
看似荒诞,却又无比的刻骨现实。
指望青少年能够得到社会锤炼,又超脱情绪出去,这不过是痴人做梦。
纵使有蛮族韩信,也得让他们遇到“漂母”,吃了饱饭学了本事之后,才能淡然地面对曾经的“胯下之辱”。
只是指望蛮夷明白“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也不会千年以降蛮夷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中国先民依然繁衍生息。
仿佛是怕老张不理解,李善还加了一句:“两代之后,诸胡何来祖宗?”
“你这个机灵鬼。”
将来是不是会有人为地制造一个不存在的“祖宗”出来,这些不是张德当下所要关心的,也不应该去关心。谋万世这种事情,太累。
离开了汉阳书院,老张返回府内,路上遇到两拨喊冤的,直接被乱棍轰走。他是江汉观察使,不管这个。
更何况,被刺杀的多了,又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曝露在纷纷人群之前?
到了办公室,崔秘书便问道:“夫子身体如何?”
“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这个冬天。”
换了撲头,只是随意地包巾束发,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喝着凉茶对崔珏道,“到夫子这个岁数,总有些感应。”
“你家先生那里,又如何?”
“等过世了再去,榻前服侍这种事情,我家先生厌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