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摁在地上后,犹自放着狠话,目露凶光。
张德下了马来,腰间横刀抽了出来,刀尖在青石地板上划过,滋啦滋啦的刺耳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是张德。你是何猪狗,竟敢要寻我回报?”
这话一出,对方竟是呆了一下:“你……你就是……”
“你又是什么来路?报上来听听?看看张某能不能称一称份量。”
那人脸色一白,嘴唇哆嗦道:“在下……在下林轻侠字叔义,是鄅国公十八子。”
张德咧嘴一笑:“张亮老匹夫连自己婆娘都管不住,张慎言是不是他的种还是两说,所以才收你们这么一帮假儿子?”
言罢,张德一撩衣摆,塞在腰带中,刀尖叮的一声,戳在林轻侠的眼门前。
“把他的手摁住。”
“哥哥放心,脱不了!”
程处弼目光狰狞,将林轻侠的手摁在了地上。
张德抬起刀来,朝着手掌就是剁去!
“住手——”
一声大喝,却见方才还躺在地上擦血的年轻文士站了起来。他虽说满头是血,身材也极为瘦弱,却目光凛然,仿佛一股正气扑面而来。
“张大郎,朝廷自有法度,他们当街抢马,理应交由万年县大理寺去处置。你若杀伤他们,乃是动了私刑,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是自断前程!”
张德一愣,眉头微皱道:“哪里来的酸措大,看你满头是血,想必不是安菩王大郎伤的。怎地还要给伤你的人作保?”
“法度就是法度,焉能因人而异!”
这话让张德一惊,能有这等见识的,在这鼓励仇杀的唐初,可真是不多见。连魏征都支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法度在仇杀面前就是个屁。而且大仇报复,会从轻发落,若是血亲复仇,甚至还会嘉奖……
横刀离林轻侠的手腕不过半尺,硬生生地定住。张德笑了笑,将横刀收了起来。年轻文士松了一口气,然后抱拳拱手道:“大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