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惯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但他会同人讲道理,并且这个道理,它姓谭。
“其实弟弟明白,阿姊是为了玄奘,才会选择从容赴死。”室内昏暗,谭昭伸手将所有烛火点上,轻声道。
殷温娇动了一下,但仍旧掩着眉眼并未开口。
谭昭并不气馁:“这世间的女子,少有人能做到阿姊这般,便是诸多男儿,也少有能及,我不及阿姊气魄。”
殷温娇多么聪慧,一听就明白了:“你说这些,又做什么?”
十八年忍辱负重,相公早逝,儿子长大,大仇得报,心无一物,殷温娇其实早将生死看淡了,能这般死了,全了死后的声名,让儿子能免受流言之苦,这就够了。
“不做什么,弟弟只是想说,倘若我能堵住那悠悠之口呢?”谭昭将火折子放下,烛火掩映,只听得他道,“我与阿姊,打个赌,如何?”
系统:我发现你劝人的套路,最终都会走上打赌的歧路,怎么回事?
你闭嘴!]
十八年了,殷开山还当女儿是十八年的娇女儿,但殷温娇自己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了,经历了世事,又心怀忧虑步步谋划才得以苟活,如此这般负重,一朝卸掉,实在有些令人无所适从。
她听到昔日里瘦弱的弟弟开口:“弟弟会让阿姊轻松地活下去。”
十八年,沧海桑田易变,可她的亲人却仍在,殷温娇又落下了眼泪,这次却寂静无声,一如她此刻的心田一般。
谭昭并没有将陈光蕊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殷温娇的意思,一来大喜大悲容易生病,二来总归是眼见为实。
江州的事情,殷开山一顿操作猛如虎,知情的人全都不无辜,通通上了法场砍头,而剩下知情的,除了皇宫里的圣上,就是殷开山借兵的同僚了。
当今是圣明之君,平日里忙于朝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到处八卦重臣的家世,至于同僚,生死过来的,否则殷开山也不会上门借兵。
而谭昭进内院找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