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往往是不经意间发生的,一晃已至五月。
但时间却也能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提醒人们,我来了,又是另一个不同的节点。
立夏过后,天气也越来越暖,暖阳从早晨照到了下午,然后突然隐匿进了云层里,天空里淤积着云朵,残阳晕染着金辉。
气压变得很低,沉闷的空气让人压抑。
教室里挤着六七十个人,像是一大锅想要沸腾而不能沸腾的饺子。
堵了很长时间的鼻子好像绿叶一样复苏了。
但显然鼻子复苏的很不是时候,很多人长时间不洗澡,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在沉闷的空间里发酵出别样的滋味,沉闷里就夹带了煎熬。
翻书声、笔触声、议论声不大不小,好像被什么压制着,热烈的情绪难以爆发。
没有风扇、空调、冰箱,代销点里奶油冰棍都还没有出现,街上也没有推着摊子叫卖凉虾、凉糕、冰粉的。
窝在拥挤的教室里,只能不停地挥动着书本、蒲扇、硬纸壳叠成的纸扇,希望带来一丝丝凉爽……
时不时挠两下脸,擦一把汗。
外套被脱掉了,搭在肩头成为了擦汗布,里面的衬衫、汗衫已经沾着薄薄的汗水,教室里有一些女同学,男同志们因此不敢光着膀子。
整个人似刷了浆糊,黏糊糊的,却不能畅快淋漓地出汗。
多想接两盆凉水从头淋到脚,然后打两个冷颤,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这时候蚊虫蚂蚁也出来了,昨晚睡叫时郝维明清晰地听到了狭小空间里回荡着打蚊子声。啪……啪……啪……此起彼伏。
没有蚊香,没有花露水,没有电蚊拍,他被咬得不耐烦了,起来挂起了蚊帐,但已经为时已晚,脸上手上已经鼓起了包,第二天能看到墙上死蚊子粘在一团血污中。
老鼠也出来作怪了,中午回寝室取粮的时候,发现装米粮的口袋被老鼠咬了几个孔,米粮漏得满地都是。
陈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