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小都一样——”李长夜抚了抚她的前襟,“这世上想做皇帝的人数不胜数,不是正在造反,也是在准备造反,没什么区别。”
“你在不在,难道也没有区别?”钟迟迟转头看他,“你将朝政交给宰相和荆王,倘若荆王反了呢?倘若这些人就是荆王派来的呢?”
李长夜弯眸一笑,搂着她怀里一靠,道:“那也没什么,当年朕夺位的时候,先帝还不是在宫里坐着?能不能做皇帝,并不在于你是不是在长安、在皇宫——”
他环住她的身子,接手了缰绳继续驾着车往东北方向赶路。
“这天下是皇帝的,却也不是皇帝的——”他悠然望着前方,含笑徐徐道来,“如晋、周,都是王、谢、袁、萧四族为辅,根基在河南;我朝起于陇西,立国后,重用的是五姓七望,哪怕袁氏满门忠烈,太祖也只是嘉奖,没有再扶持袁氏族人。”
“愍帝以嫡太子的身份登基,立窦氏为后,倚仗的是窦氏、元氏、长孙、独孤这些随着太祖打天下的军功之臣,至于后来为迟妃意图废后,便是惹恼了这些人。”
“愍帝之死,迟妃只是一个借口;那些开国之臣功高盖主,太祖在时,还能压得住,愍帝性情优柔,根基不稳就急于摆脱钳制,才会遭到反噬。”
“后来窦氏扶了先帝上位,原本商议的是以元氏女为后,但是先帝登基后,毁诺立了韦氏,并且以韦、裴、柳、杜四姓打压愍帝旧人——”
“所以你后来就是靠这些旧人夺了皇位?”钟迟迟觉得自己有点听明白了。
“不——”李长夜笑道,“朕靠的是羽林军!”
“你看那些人,想换皇帝就换皇帝,怎么可能靠得住?羽林军夺了宫门和城门,朕提了韦氏、裴氏两个宰相的人头进宫,他们自然知道谁更适合做皇帝。”
他说得一派云淡风轻,钟迟迟却听得有些热血沸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眉飞色舞,笑眸弯弯,脸上没有一丝愁容。
显然是完全不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