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二点后的祖安,空无一人。
哪怕是囚笼拳馆最厉害的地沟拳师,也不敢在祖安的后半夜独行。
没有人愿意招惹那黑暗中的怪物。
有人说他拿着把锈锯,会把人天灵盖切掉,挖掉脑花,放死老鼠进去。
有人说他传播瘟疫,嘴里吐出的毒雾,让你全身溃烂。
不过最近几年出现了一个新的版本。
说他是只绿毛狼人,背着微光炼金罐,冰冷的金属利爪,可以将人撕成两半。
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知道,午夜十二点后不能出门。
阴暗潮湿的地沟区,凹凸不平的矿渣地面上,被绿色的苛性废液填补成大小不一的水洼,毒性径流汇聚成小溪在道路上肆无忌惮的流淌。
硝酸钍溶液浸泡过的煤汽灯,发出阵阵嘶鸣,用昏暗的幽绿灯光照亮不大的地区域。
“唦...唦...”
一双长筒马靴,踩在侵湿的矿渣路面上,缓缓走来,身影在灯光下越加清晰。
他披着灰色亚麻长袍,头上的圆顶毡帽压得很低。
“呲...”
借着灯光,他擦燃一根火柴,自制的无滤嘴卷烟好像受潮了,吸了好几口,才让烟丝燃透。
“老实讲,比尔吉沃特的黄金烟丝,确实比祖安的好,嗯...就是有点贵...”
黑暗中,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却出现另外一个声音。
“先生,抽烟不好...”
“嗯...知道,偶尔抽抽..偶尔...”
陈默叼着香烟,被烟雾呛得眯起眼睛,从长袍中掏出一把黑色短匕,用刀尖刺破指尖。
“嗒...”
一滴猩红的鲜血,滴进旁边的浑浊水洼,随着涟漪四散消融。
“一滴血够吗,老实讲,我从小贫血...”
“够了先生,对于他而言,一滴鲜血,就像黑夜中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