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可很快陈家出事了,陈昭身体也不行,这日子过得艰难,中间几次试着想重新考大学,或读函授大学,但每次要考了,陈昭总是出幺蛾子,根本不能成,等到陈昭离开后,她才平心静气想着可以读读书了。
但那又怎么样,人生好的年华已经过去了,她对婚姻也没了信心,就想着一个人过,再攒一些钱,以后住养老院去。
这样的自己,太过平凡,平凡到那一天她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也留不下任何痕迹,与萧胜天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如今的他几乎富可敌国,自己当然不可能适合,不说别的,就是他的见识和气度,以及日常所用,都和自己的界距离太遥远了。
他不过是对曾经有着遗憾罢了。
顾清溪闭上眼睛,想着萧胜天今天说的话。
他提起曾经的芦苇和月光,提起他们村南边那潺潺溪流,也提到了曾经他的孟浪,那个时候,眉眼间放荡不羁的少年,或许对自己存着一些念想。
哪怕如今岁月流逝,自己也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年轻姑娘,他依然试图去留住,去拥有,以此来弥补当年的遗憾。
她深吸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个了。
其实他说得对,她应该忘记,睡一觉,第二天当做什都没发生过。
毕竟现在的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和他有什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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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清溪起来得并不算早。
这一夜,她又做梦了,梦到了少年萧胜天等在白雪皑皑的巷子口,等着她走出校门。
那样的萧胜天,局促而拘谨。
顾清溪回忆着那梦,雪花的清凉和少女心跳的躁动还残留在她心里,她嘲讽地扯唇笑了下。
去了洗手间,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在水滴滑落脸庞的时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岁月对她还算优待,这张脸虽然不复年少时青春,但还算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