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顾清溪望着顾红英,神情轻淡:“也只剩下一年半了,熬一熬,也许就熬过去了,放弃了,那就是永远没机会了。”
说完这个,她就走了。
上辈子她帮了顾红英,顾红英开始自然是感激,她说顾清溪是她精神上的依赖,她要跟着顾清溪一起努力考大学。
后来顾清溪没考上,顾红英考上了,顾红英再看顾清溪,那就仿佛这辈子才认识顾清溪一样,好像终于看清楚,身边的人不过尔尔。
重来一次,顾清溪没那种真情实感去劝别人,却也不忍心落井下石鼓励她去嫁人,只是淡淡一句,剩下的交给她自己吧。
一个人走在路上,脑子里还是不由去想,如果顾红英就是那个替了自己高考成绩的人,自己就是养虎为患。
不过复又一想,至少现在还没发生,她不可能在别人站在悬崖边徘徊的时候把别人往坑里推。
人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了。
走出县城后,便见路上三三两两的,都是低着头费力地走,还有骑着洋车子的,噗通噗通地摔。
顾清溪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鼻子,鼻子酸疼,两只脚也仿佛结冰了一样,没有知觉。
她寻了一根木棍,艰难地走在这布了一层冰的路上。
越是往家走,这路越窄越难,来往的行人就越发不见了,偏偏这个时候天又阴了起来,冬日凛冽刺骨的风铺天盖地而来,银灰色的云在上方涌动,暗沉沉地压下来,而田野里回想着的呼啸声,更是让人心里发毛,仿佛世界已经是末日,而自己是孤独地落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个人。
风越发肆虐,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剑,身上的棉袄根本无法抵挡这些,顾清溪甚至觉得自己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就那么直面这刺骨的风,脸上更是疼痛难忍,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拼命地裹紧了棉袄,在旁边哆嗦着捡了一些枯枝来绑在收纳布鞋上增加摩擦力,之后便试着跑起来。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