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是不敢孝啊。
她家三丫好不容易从高门大户熬出来,她家六郎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一个不慎,白忙活了。
她当娘的已经帮不上老儿子了,还能扯后腿?
娘家又不是非得恢复身份不可,如今日子就过得挺好,不是只有科考一条可走,也不是人人如她家六郎走运。
要无三丫,她家六郎再是读书的种子,也不可能如此不缺好书,不缺银子的,顺顺当当的闯过一关又一关。
孩子大伯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无孩子爹当年发了一笔横财置办田地支撑那个家,老顾家早就被孩子大伯读书给读的一穷二净。
就这样子,还是一大家子吃了好几十年的野菜窝窝头地瓜粥,熬到分家了搬出来才吃上人吃的饭菜!
想到这儿,刘氏连连摇头,“还是算了,你姥爷他们如今日子过得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那边刘家有人来找你姥爷,你姥爷想回去一趟,到时候再派几个护卫送他回去一趟好了。
没有的话,来了这么多年你姥姥他们都习惯了,连你表嫂她们都是这边人,回不回去不重要了。
若有心,哪里不能祭拜祖先,回去干嘛,那边族人可不像老顾家团结,有事躲得比都快。
再说,你大姨,真要算起来,不单单是我那祖父害了她,我大伯他们一房也没帮忙阻拦他卖孙女求荣。
更别说那些族人,更是没少拿我大姐被退亲说事,事后还想我爹答应长女给人当妾,她才想不开——”
话到一半,想到今天是作坊开工吉日,刘氏将“上吊”之类的话语给吞了回去,“我不想和那些人走近。”
周半夏不知刘家当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龌龊,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好,我听娘的。你咋说,我咋干。”
这孩子,刘氏忍笑斜倪着老儿媳,“不许把咱们娘俩今天说的话学给你六郎哥听,能不能做到?”
周半夏眨眼,“能不能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