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裁的活,每天睡前陆陆续续做一点,如今就差把裁好的布片车起来了。
先车的是向刚那两件衬衫。
都说一阵秋雨一阵凉,要不了几天,就该披罩衫、穿夹衣了。
长袖衬衫也就春秋天最适合穿。既然扯了布,又答应了他,总不能放到明年开春才送人吧。
有张嫂子在一旁指导,清苓车得很顺利。
不到一小时,一件白衬衫车好了。
咔叽布厚实,做成衬衫显得很挺括。
“看着真不错!”张嫂子心痒痒地衣裳,站镜子前比了比,羡慕地说,“这衣裳穿上身,显得人精神。看得我也想扯块白咔叽,给永福车一件了。可惜攒了几个月布票,还差两尺……”
清苓将这话听在了耳里。第二天,拎着另一件衬衫的布片,来张嫂子家车衣裳时,将手里的布票塞给了她。
“嫂子,这是刚子哥寄来的,你看上头戳着日期,公历年底前不用要作废的。我前阵子才扯两块,还没做新衣裳呢。这几张先给你用。你可别跟我客气,不是白送你的,哪天你攒够票了还我就行。对我来说我还赚了呢,不用担心布票过期了。”
张嫂子哪会听不出清苓的好意,可过几天,丈夫做为大队推举的生产标兵之一,要随书记去县城领大红花,真心想给他做件气派、精神的新衣裳。
牙一咬,厚着脸皮收下了:“成!回头攒够了票就还你。放心,不会拖过年的。”
清苓抿着唇笑:“我还能信不过嫂子嘛。”
连着下了四天雨,除了上工,哪儿也走不成。路上的泥泞,能把人裤腿甩脏了。
汉子们出门,直接卷高裤腿、赤脚走,到一个地方把脚冲洗干净了再穿鞋袜。甚至连部分妇女也这样。
清苓骨子里还遗留着上辈子的传统,实在做不到这样,就在裤腿和布鞋外面,套了对草编的软罩,护着她上下工,以及上张嫂子家借用缝纫机。
四个傍晚忙下来,给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