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说不准哪天就是断头饭了,不吃好喝好俺怎么忍心。”
他又笑道:“何况,俺也不知俺什么时候就死在金贼的敲棒下了,俺带着这支孤军,能痛快一日是一日。”
幕僚抿紧嘴唇。
“近来朝廷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王彦期待地问:“有没有派新兵前来收复河北?俺也不要他们带来的军粮,能看到河北被收复就成。”
幕僚手臂本能地一紧,纸张下压的细碎声响了起来。
王彦敏锐地竖起耳朵:“什么声音?”
幕僚条件反射地:“没什么!”
王彦看了他好几眼,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
“让俺看看这纸上写了什么!”
王彦将那胳膊下压着的黄纸抢过来,他识字,大眼一扫,飞快看完了纸上则故事,随后……
“撕拉——”
“这都是什么混账话!”王彦恼怒:“这打哪儿传来的,谁在暗地里捣鬼,坏我士气!”
“不是捣鬼。我此前瞒了下来,不曾与你说,怕你悲戚。官家他……听闻金贼南下,早已逃离南京了。此前不知他跑去了何地,如今看来,应当是在扬州。”
幕僚一字一句地说完,一字一句地问:“都统,你如今知了……这金,还抗不抗?”
酒水如线,飞进将士口中,笑闹声在营寨中响亮,王彦却打心里发寒。
他回头看了看场中战鼓,又低头看了看脚下黄纸碎屑,好半晌,一道沉声响起:“抗金!你给俺出个主意,俺们能去哪里。”
幕僚咬牙:“北上太原!那里金贼多,粮草也多,但若是成不了,就会亡在那里!”
王彦慢慢站了起来,影子深深笼罩了门口:“好,就去太原,太原原是俺大宋重镇,便是死,俺也要死在中土!”
“兄弟们那边如何说?”
“俺自会去问!你先帮俺做一件事。”
……